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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如何爱你

【瑞嘉】两个傻子的故事

-ooc有

-言语混乱,词不达意,多多包涵

-我流瑞嘉

-是上次那篇《王》和后续,为了连贯一起放上来了,看过的可以跳过。


 

嘉德罗斯继位仪式那天,格瑞并没有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不过是格瑞旧伤复发了,躺在床上下不来而已。

自从凹凸大赛结束后他就落下了病根,那场惨烈的决战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消磨殆尽,反而愈演愈烈。尤其是在阴雨连绵的天气,突如其来的疼痛像潜伏在暗处的杀手,不知何时会突然窜出给他痛彻骨髓的致命一击。

而他已经耗尽了与之抗争的力气。

昏暗的房间中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格瑞挣扎着睁开双眼,想要起身去拉开窗帘。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各个部件都在叫嚣着抗议。格瑞只是稍稍挪了挪腿便被疼痛刺得倒吸一口凉气,险些从床上滚下来。

格瑞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躺了回去。

他知道今天是嘉德罗斯的继位仪式,但看他如今这状况,别说是去圣空星了,连出门都纯属痴心妄想。

金应该不知道他的情况,格瑞也不想让他知道。估摸着时间,那家伙应该已经到圣空星了吧。

算了,算了,自己去不去都一样,嘉德罗斯应该不会太在意的。


 

时间已经接近晌午,距离继位仪式开始不过一刻钟。乌泱泱的人群挤在高台下,喧闹又嘈杂,吵得人耳朵生疼。

嘉德罗斯匆匆往台下扫了一眼,依然没能捕捉到那抹银色的身影。他稚嫩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看起来已经初具了一位王者应有的威严,只有眉心因微蹙而聚起的小疙瘩暴露了他此时焦躁的心情。

格瑞还没有来。

认识到这一点的他心中升腾起了些许薄怒的意味。也许是因为格瑞竟胆敢拒绝一位王者的邀请,抑或是因为心中想要与人分享的喜悦无处倾泻。

不,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一刻钟。

巨大的铜钟被敲响,浑厚的钟声回荡在王城的上空,传入圣空星每一个人的耳中。

高台下的众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他们即将诞生的新王。可他们尊贵无匹的新王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他一动不动的环视着高台下方,凌厉的视线扫过台下的每一寸土地。

可他没能找到他要找的人。

他的子民惶恐的看着他,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再等等。

他的父王在另一头的王座旁等着他,手里捧着那顶象征着权力的王冠。父王的眼里满溢着慈爱和期盼,他坚信着他的子嗣,这位优秀的人造神能带领圣空星走向新的辉煌。

他对他寄予厚望。

认识到这一点的嘉德罗斯不再犹豫,他抿着唇,迈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王座走去。

他不再是那个骄傲张扬的人造神,他是圣空星的王,他不能再任性了。

无论是对格瑞那难以启齿的情感也好,对自由的向往也罢,都将被牢牢的埋葬在过去,烙上名为责任的封印。

嘉德罗斯不能再等格瑞了。

他上前一步,掀起长长的披风,旋身坐在了高贵华美的王座上。

因为他必须要往前走了。

父王将王冠为嘉德罗斯戴上,纯金的王冠分量不小,连同那沉重的责任,却也没能使他挺直的脊背弯曲半分。

他要独自一人走在王者的路上。


 

继位仪式结束的时候,嘉德罗斯在前来道贺的人群中看到了金。他向着这个从来都看不起的渣渣走去,无视了对方诧异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格瑞没有来吗?”

金发的少年傻傻地愣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来的。

嘉德罗斯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浮上心头。

“告诉我他住在哪儿。”


 

格瑞没想到嘉德罗斯会来得这么快。

所以当他家的大门被暴力踹开时,他手足无措的拎起了他的刀,尽平生最大的努力拖着他残破不堪的的病体一步一步挪到了会客厅的椅子上。

他不希望嘉德罗斯看到他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样子。

于是嘉德罗斯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银发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哪怕是坐着的时候,他挺直的脊背也没有松懈半分。他似乎瘦了一些,衬得硬朗的轮廓越发锋锐。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纤长浓密的睫毛半遮住了那双紫水晶般的瞳眸,阳光透过窗户的玻璃在他眼里折射出绚丽的光束。

他的手里正扶着一把长刀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正是他的元力武器,烈斩。

嘉德罗斯看着这幅画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干巴巴的挤出一句:“我来了。”

“嗯。”

格瑞应了一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擦拭着武器。

于是嘉德罗斯也不说话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他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门口,屋子里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其实格瑞并不是不想说话,他只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向他发出疼痛的讯号,逼得他不得不僵直了脊背。擦拭烈斩只是为了掩饰他手在发抖的事实,背后的衣服早已被细密的冷汗浸湿。

可他不愿意在嘉德罗斯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希望自己在嘉德罗斯心中一直是强大的。

因为强大是他唯一的资本,是他被嘉德罗斯所在意的唯一的资本。

格瑞很确信,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嘉德罗斯根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而他希望嘉德罗斯能看一看他,希望嘉德罗斯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尽管这看起来纯属痴心妄想。

所幸他做到了,在凹凸大赛期间嘉德罗斯确实是将自己当成唯一认可的对手的。但也正是这份认可,助长了他心中的私念,让它像不知满足的藤蔓一样疯狂生长,时时刻刻想着要将嘉德罗斯据为己有。

可现在不一样了。嘉德罗斯成为了圣空星的王,他麾下将会有无数强者为他效力。他们比格瑞强大,也比格瑞听话,至少他们不会在王想要与人一战时毫不在意的转身就走。

而他,曾经的强者格瑞,已经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强大,失去了让嘉德罗斯在意的资格。

而嘉德罗斯可以有很多个格瑞,格瑞却只有一个嘉德罗斯。

他就要失去他了,格瑞绝望地想。

对面的嘉德罗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格瑞开口,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于是他自顾自地走进了门,一屁股坐在了格瑞对面的椅子上,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为什么没来参加我的继位仪式?”

如格瑞所料的那样,嘉德罗斯讲话一向都是单刀直入,从不拐弯抹角,上来就挑明了自己的目的。只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让格瑞很是为难。

好在他早已想出了对策,包括嘉德罗斯的提问,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一定不会的。

于是格瑞僵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嘉德罗斯,只是低头继续擦拭烈斩,像是不把烈斩擦下一层皮来就誓不罢休。半晌之后,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这件事与你无关,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被气得几乎笑了起来,而后他也确实笑了,一边笑一边恶狠狠的盯着格瑞:“与我无关?哈,格瑞,你说与我无关?!”

“接受邀请的是你,承诺会去的也是你,现在你对我说,与我无关?!”

“格瑞,你可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如格瑞所料,嘉德罗斯果然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激出了怒火,眼看着下一秒就像是要夺门而出。现在他只希望嘉德罗斯能快点离开,好让他能够光明正大的躺回床上去。

他快要撑不住了。

格瑞在嘉德罗斯看不见的角度,痴迷的用目光一遍遍的描摹着他盛满薄怒的面庞。看,他的一言一行总是能轻易的牵动这个人的心神,他为此感到得意,却又品出一丝迷茫的悲伤。

格瑞突然希望他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再好好看看他,看看他心中的神明。

因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得很,他撑不了多久了。但只要想到在嘉德罗斯心中自己永远是他认可的对手,将永远被嘉德罗斯所铭记,他就兴奋得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无可替代的。

他到底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格瑞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嘉德罗斯赌气般的走到门口,脸上幼稚的神色分明还是个孩子,却偏要故作老成的皱着眉,压低嗓音道。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作为圣空星的王,他确实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除此之外,他也有了许多不能来的理由。

但……

他静静的看着格瑞,眼底深埋着忐忑的期待。

你会来找我吗?

“求之不得。”

格瑞现在巴不得嘉德罗斯快点走,于是他按照心中的剧本开了口,也给了嘉德罗斯今后一个安分守己的理由。

以嘉德罗斯的骄傲,想来是不会再凑上来自讨没趣的吧?

嘉德罗斯似乎被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却又发现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格瑞本就是这样的人,刚才的自己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他转身离去,他予他告别。如此,两全齐美,皆大欢喜。

于是嘉德罗斯重重的哼了一声,铁青着脸色转身离去。刷得光亮的小皮靴踏起薄薄的尘土,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不甘。

哼,好你个格瑞!

不过没关系,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很快,一定。


 

格瑞拖着酸疼的身躯再次挪回了床上。全身上下都在作痛,尤其是心口的位置,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片在轻轻刮蹭,刺得人指尖都在颤抖。尽管很疼,却不致命。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妥贴的行囊,不知不觉间松懈了心神,疲惫的陷入沉睡。


 

“喏,这就是两个傻子的故事,”雷狮放下了翘着的腿,伸手狠狠揉了一把自家儿子的脑袋,“睡吧,我先走了。”

没想到小家伙固执地揪住雷狮的衣角不放,直勾勾的盯着雷狮的双眼:“后来呢?”

雷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顿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

“后来啊,其中一个傻子借着游历的名义离开了他住的地方,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星球上。”

“他们此生都未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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